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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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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張小紅也很無奈,畢竟她還得上班,真不放心讓孩子出去玩,也怕孩子小,在外面碰上壞人,只得讓兩兄妹在屋裏玩,曉得無聊,可它安全呀。也因為這樣,她出差就幹脆送他們倆回了村裏,兩孩子對此可開心了。

這會說到出差,張小紅就得吐槽一下交通了,真是坑爹的厲害。先說交通工具,除了偶有的火車,她更多的是靠自己“11路”來著。至於牛車,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坐的,也有汽車,張小紅至今還沒坐過,看到的次數都有限。

所以她出差在外,更多的是坐火車,對此那怕廠裏人人羨慕她能坐火車,她自己卻一點都不覺得好。車速慢悠悠不說,有時還壞在路上,不上不下的,又不能下車,只得待車修好後上路,就不要說耗在路上的時間了。

另外還一個就是旅途的不便,因為她性別女,很多時候不是很方便。具體在兩方面,一是出門在外住宿,二是去業務廠裏走訪。再說,這會國家對敵特分子抓得緊,一個人出門在外真沒那麽容易。

這幾天張小紅在家,今天她下班到家時謝小花還沒回來,不過按照以往,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謝小花此時正值學習備考沖刺的關鍵時候,這會都到了56年5月份,還有不到2個月她就要參加大學生選撥考試了,所以,她又全力以赴了。

畢竟,她娘謝老太說了,她是龍是蟲就在此一舉,看她自己了。

此時還恰逢家裏農活忙季,謝老太看她在家,幹脆托人把謝陸軍,謝紅軍打包到了她這裏,留依舊上學的謝將軍和快半歲的,也沒斷奶的謝參軍在家。

她回來時兩個孩子也不在家,是跟著廠裏其他的大孩子去玩了,出去前有跟張小紅報備過。

這幾次都是這樣,他們年紀大了,家裏關不住了。也因為來的多了,附近的小夥伴熟了,慢慢的就自己出去玩了。當然出去玩之前得跑去跟張小紅報備,這次也有,跟張小紅說在廠附近跟大夥玩“過家家”,見此,張小紅到也放心並準了行。

於是,她進屋看到他們不在也沒多在意,便直接放下布包開始做飯。這會做飯燒的是蜂窩煤,就碼在剛進屋的廚房一邊靠墻,竈臺在煤的不遠處。

作者有話要說: 恰好有更,於是這章便提前發了。

☆、張小紅的五十年代(14)

張小紅家屋外的廚房是謝老爺子帶著謝大哥過來搭建的,因為在一樓,面積沒那麽局限,更不要說他們父子倆還幫她往外搭了一點,所以廚房面積還算大,又簡單蓋了頂,屋頂還圍了雨布,勘了門。

所以張小紅有需要可以上鎖的,事實是張小紅沒上過鎖,頂多就是人不在耷拉一下門。

這會她把耷拉的門推開,原先砌的竈臺也在,廚房的一角也還有柴火,那是之前剩的,除此外原先放柴的地方這會更多的是碼在它旁邊的蜂窩煤。

說到蜂窩煤,其實陽臺市是沒有的。這是張小紅跑業務時遇到一有煤企業,人家需要他們廠的點心,高點給廠裏職工發福利,可是人家不打算用現錢結賬,張小紅聞言也沒打退堂鼓,還是在他們廠走一圈時有了註意。

於是,有了她之後說她回去請示領導後答覆,人家聽了還是很客氣送她出廠。之後就有了有人來這個廠買了100斤煤,實際上張小紅就是那這買煤的主,前面那人是她的托。

接下來便是張小紅托火車貨運煤,到了站又是謝大哥駕著牛車過來把煤運回家,餘下的就是在張小紅的“指手畫腳”下一家人做蜂窩煤的,做專用竈臺的,索性最後算折騰成功了。

之後更是少不了食品廠領導聽張小紅請示匯報,一開始還有人不同意。可待看過煤做成的蜂窩煤,用竈臺燒它可以做飯,廠裏領導感興趣的同時也紛紛投了讚成票,然後也有了他們廠與煤廠的“以物易物”,才有了後面的“蜂窩煤”內部福利。

不過煤換回來後,廠領導才也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煤怎麽變蜂窩煤呀?見此,張小紅又上臺了,不過是她讓謝大哥帶著他的“利器”登臺。

當然此時,張小紅也沒去談什麽錢不錢,不過,她的付出廠裏人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要不然後面也輪不到她分到房子了,真以為她出的起錢就行啦,所以張小紅覺得付出是要得的,人不能局限在眼前。

最後便是從她們食品廠開始,慢慢的“蜂窩煤”風靡整個陽臺,不過,刮起的“風”也不是太大,也沒有家家都用,用的起的都是家境不錯的人家。畢竟,煤是要錢買的。

張小紅今天的晚飯是打算蒸一鍋米飯,飯上還放上幾個洗凈的紅薯,菜的話則是一道蒸蛋,一道清炒豆角,一道土豆絲,也不用去買菜,這會廚房裏就有,這些還都是謝老太托人搭過來給她們吃的。

中途,張小紅怕謝小花和孩子肚子餓,做的速度也不慢,等飯和蛋熟了,豆角,土豆絲她都洗切好,只待炒了,謝小花和兩孩子還沒回來。她真有些急了,便把竈臺鍋挪下來,又是把蜂窩煤竈那用蓋子封一下,以便火不那麽大,所有的一切做好,便朝外走去。

一路上,她還遇到了同謝紅軍她們一起玩的一小夥伴便問她看到謝紅軍和她哥了不?人小孩聽了張口就告訴她:“看到了看到了,我剛就是跟她倆一起玩。嬸子,我跟你說可好玩可好玩了。”

見狀,張小紅不得不主動提起謝紅軍和她哥怎麽沒跟她一起回來。顯然人家不清楚了,還反問她:“紅軍沒回來呀?我們玩到聽到廠裏打鈴就算了,然後,我就跑回來了。”

張小紅盡管很急,但還是給了人小朋友一笑臉,還從口袋裏掏出了顆糖給她,小朋友開心的接過糖,對她咧嘴笑。

她這會在思索謝紅軍和謝陸軍到底去了哪?心裏也想著等她們回來一定要給她倆一頓“竹筍炒肉”。

剛小朋友口裏說的廠裏打鈴是廠裏的下班鈴聲,張小紅是知道的。她當時就是聽到這下班的,本來她是準備去謝紅軍玩的那看看順便跟她們一起回來的,誰曉得被林建設截了胡。

等她脫身的時候,她看也耽誤了好一會了,孩子們說不得已經到家了,便幹脆回了家,之後回了家,看她們不在,也以為在回來的路上便也沒在意。

想到這,她止不住的懊悔。

張小紅是在廠門口不遠處碰到放學回家的謝小花了,那時,她出來找人都有了個把小時了,不過謝紅軍和謝陸軍毛影子還沒看到,張小紅也快繃不住了。

還是謝小花先看到的她並叫住的她,也第一時間註意到她臉色不好,便問她怎麽回事?待聽她說後曉得謝紅軍和陸軍不見了,臉色也變了,之後也加入了尋人隊伍。

此時尋人隊伍已是格外的龐大。他們不是張小紅叫的,而是大家聽到說有孩子不見了便自動的出來幫忙找人,好些人還是出來幫忙後才曉得不見的是她家孩子的。

一開始是張小紅問話的小朋友家長從小朋友話中問到謝紅軍和謝陸軍沒回來,便主動的牽著她家孩子的手去小朋友玩伴家問其他孩子有沒有看到謝紅軍和陸軍。

待他一圈問下來,有用的消息沒問到,但小夥伴的家長們卻都曉得人孩子丟了,於是也主動加入了找人隊伍。然後便是陸續聽到信的其他同事也主動過來幫忙找人,慢慢的隊伍的不斷壯大,到最後幾乎可以說是全廠出動了。

時間過的很快,夜幕都漆黑了。

可是,人還是沒找到了。

此時,走在回廠路上的張小紅已是淚流滿面,她旁邊的謝小花更是止不住哭出了聲。

她倆身邊還圍著一大堆同出去找人的張小紅同事,大家也似打霜的茄子提不起勁,間或她們中還能聽到一兩聲嘆息聲。

她們這行人無精打采的摸黑走在回廠的路上。不遠處也能隱隱聽到人們叫“謝紅軍”,“謝陸軍”的呼喊聲,若擡頭看,還能看到他們手裏因或舉著火把或舉著蠟燭傳來的絲絲亮光。

可惜,張小紅看不到,或者她恍惚看到了,她也不清楚。

她只曉得此刻的她內心一片漆黑,頭腦裏更是浮現滿屏的兩字。

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碼字中,這兩天有空,打算多存稿,也爭取早日恢覆日更。剛剛碼完一章,恰好看到收過100了,於是加個更,嘻嘻。

☆、張小紅的五十年代(15)

這天晚上張小紅都不曉得是怎麽度過的,她有一刻甚至試圖聯系腦海裏的APP。可惜,一而再連接失敗,最後彈出的界面總算不是連接失敗卻讓她更絕望。

“APP已斷網,請嘗試重新輸入賬號,密碼或刷新試試。”

那刻她真是崩潰到極致,一度還深深懷疑就要被系統拋在這個年代,徹底回不去了。

一會又想到謝紅軍,想到謝陸軍,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更不敢想謝老太,謝大嫂知道她們兄妹走失後的情況。

在這之前,因為她事業的低起點,因為這會拿的高薪,也因為她在這會千難萬難中靠自己住上了樓房,或許也因為她高於現世所有人的見識,她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談不上多“炫耀”,可她知道自己股子裏有種傲氣是一直在滋生增長的。

可今天,面對幾乎全廠所有人出動主動幫忙找人,她不得不承認她震撼的同時突然有了更多的融入感。

她想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了。

謝紅軍,謝陸軍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張小紅和謝小花就起床了,簡單洗簌,就準備再去找。

等她倆走出廠門口時身邊卻簇擁著十來人,還是清一色的男同志,這些是廠裏昨晚臨時安排的今天不上工陪她們去找人的同事。

更不要說她早上出門遇上的各式安慰。

“燕子,昨天是太晚了,今天白天了,肯定沒問題。”這是告訴她去買廠裏“便宜點心”那熱心大姐。

“劉同志!孩子嘛!機靈著了,說不定是在哪裏玩,玩忘了時間。”這是昨天張小紅問的那孩子的媽媽,昨天就是她丈夫第一個主動一個個去幫問孩子有沒有看到謝紅軍兄妹的。

“瓶子說的可能,說不得昨天她們在哪家睡著了,今天就自己回來了。”接話的是廠裏的另一同事,張小紅隱約記得她也有一個跟謝紅軍差不多大孩子。

廠長說:“劉同志,你放心,孩子一定是能找到。昨天我想起來這紮太晚了,等會我就去公安局。”

旁邊廠長夫人,她師傅也說:“燕子,孩子丟了,誰都著急,但你也要註意自己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

張小紅離開廠門口時擡頭看了看東邊不遠處早早升起的太陽光線還有藍藍的天際,她曉得今天肯定是個好天氣,也希望今天出門能一切如願。

張小紅和謝小花是在離廠不遠路上遇到前頭被一陌生女人各牽著一只手的謝紅軍和謝陸軍兩孩子的,當時,她倆各被婦人一左一右牽一只手,瞇縫著眼朝廠方向走來。

遠遠看就曉得他們倆這會正渴睡,昨晚沒睡好也是肯定的。走近看張小紅又發現倆孩子眼睛是根本沒睜開,見此,她都溜到嘴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邊心裏還惡狠狠地哼著:不急這一時,等著!嘴裏則對牽著孩子手的婦人真誠致謝。

“同志,我是孩子的娘和嬸嬸,兩孩子真是太麻煩您了。請問您貴姓,我免貴姓劉,夫家姓謝,您看的起可以叫我聲劉妹子或謝妹子。”

婦人還沒來得及說話,聽到她聲音的謝紅軍和謝陸軍這會到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確認是她,就朝她跑過來像是打好商量樣各抱她一條大腿,嘴裏喊聲娘(嬸嬸),也不待她回答,便這麽抱著繼續睡。

張小紅見狀只得無奈地朝婦人笑笑。

婦人理解的對她道:“沒什麽的。孩子嘛,昨晚沒睡好,是這樣的。”

之後就是主動告訴張小紅:“謝妹子,我姓白。拖大,你可以叫我白大姐,具體我也不曉得怎麽回事。我是早上開門看到她兄妹倆靠在我家大門那睡覺便叫醒來著,他們一醒來都不待我問,朝熱情地稱呼我‘嬸嬸’,問我‘可不可以領他們去食品廠’,還怕我不答應,女娃還告訴我‘她家東西可多可多了,如果她答應送她們回去,到時她讓她娘給她吃的’......”

在白大姐絮絮叨叨中張小紅隱約猜到了事實,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一再對白大姐道謝,連謝小花也是。之後,張小紅還問了白大姐家地址便在路邊與白大姐分開了。

回去的路上,張小紅和謝小花分別抱著謝陸軍和謝紅軍。此時,兩孩子算是徹底放了心,進入了睡眠。

在白大姐略開口前,廠裏出來一起找人的同事見孩子回來了便率先跟張小紅告辭離開回廠了,所以,這會路上就她們四人。

一時,張小紅和謝小花各抱著沈睡的孩子到也沒人說話。還是張小紅先開口問:“小花,這會還早,你等會是......”

謝小花立即接話道:“二嫂,待回家拿了書包,我還是去學校了。”

“不補下眠?我看昨晚你也沒睡好。”張小紅建議道。

謝小花告訴她:“不了,我覺得我精神還行。”說了略停頓,對她道:“二嫂,我看真正該睡的人是你哦。”完了,還揭穿她,“我昨晚迷糊醒來時,可看到你還直楞楞坐在條凳上。”

對此張小紅也不說什麽,直接說打算,“反正我是打算回去陪他們一起睡個回頭覺的。這不,看你要一起不?”

謝小花搖了搖頭,“我還是去學校了。”

聞言,張小紅落下兩字,“隨你!”

此時兩人都忘了她們有托人回家說謝陸軍和謝紅軍丟了的。

果然到家後,謝小花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張小紅則是什麽都沒管,關門上床睡覺。

張小紅還不得不承認一夜沒睡,這會孩子找著了,她人真扛不住了。所以,她很快進入了睡眠,只是以為,因為被APP截了胡。

對此,張小紅那個悲憤呀。

更悲憤的是她以為有什麽大事?

人家只是來告訴她系統升級了,最主要的便是商城可以開啟了。

好吧,算是個好消息啦。

可是,人家接著跟她說商城她目前不能用,因為積分不夠。

......

張小紅不想說話。

☆、張小紅的五十年代(16)

顯然,張小紅是睡不好這覺的。

因為她被拍門聲吵醒了,她迷糊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謝老太,謝大嫂一行人她猛然想起她忘了什麽。

再看謝老太通紅的眼睛,還滿臉是淚的謝大嫂及謝老爺子和謝大哥腳踩下地的草鞋,褲子下擺還有未幹透的泥巴,她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於是,很快反應過來的她忙主動匯報,以期減少“罪過”。

“爹,娘,大哥大嫂,你們來了。陸軍和紅軍回來了,這會正在房裏睡覺了,我帶你們進去看。”說完讓看房門,還率先往裏走,她也不用回頭,就曉得謝家一行人跟在身後。

張小紅一進屋就被擠到角落了。

此時謝老太和謝大嫂坐在床角一會摸摸謝陸軍,又一會摸摸謝紅軍,一旁還有看著謝陸軍和謝紅軍虎視眈眈的謝家男人。

張小紅見此只恨不能“早曉得”,如果她早曉得,她就會把兩孩子一個放上鋪,一個放下鋪了。這會,兩孩子都是在下鋪睡的,她剛才睡覺是在“外間”。

不過,她給自己找了個事,主動說了孩子回來的經過。

其中說到了送孩子回家的白大姐,也說到了孩子不見後廠裏職工紛紛出動幫忙尋找,最後說了她揣測的孩子們丟失的原因,大概是貪玩,貪吃加迷路。

張小紅帶謝紅軍多了,有過這樣的經驗:雖說家裏不缺吃的,但謝紅軍在外聽到拿著糖葫蘆,芝麻糖等走街串巷的小販的吆喝,可感興趣了,買完了不止,還要舉著糖一路舔一路跟著人小販走,貌似這樣能讓她收到小朋友羨慕的目光似得。

反正張小紅有一次看到她就是人邊舔糖邊美滋滋的,也不曉得是糖甜還是她心裏美,或許兩者皆有吧,不然,咋她旁邊的謝陸軍怎會滿臉幸福的告訴大家他的甜蜜。

這麽一想張小紅後知後覺發現如果那次不是她叫住了她們,是不是她倆就跟著人跑了?想想真是一陣後怕,因為當時她還覺得好笑來著。甚至心裏有過對比,事實是到她生活的年代,走街串巷的小販已是很少有了,所以難得的在它還有且又能給孩子添加童趣後她也沒說什麽阻止的話。

想到這,張小紅立即對謝老太說:“娘,我也有錯。我之前看到過一次他們跟著小販中還沒阻止她倆告訴他們不要這樣。”

謝老太聞言對她說:“腿長在他們自己身上,你想讓他們不走他們就會聽嗎?”

張小紅聽了真是滿臉通紅,因為她立志做慈母,做孩子的好玩伴,好朋友來著,所以,孩子們對她真是一點都不懼,還因為她有求必應,要錢就給......

或許,謝老太也是看到了她的不自在,又忙解釋:“還不一定是這樣的,你不是說都是你猜的嗎?孩子們還沒說怎麽回事的嘛!”

張小紅點頭表示,“是這樣,不過也差不離了。等他們醒來,我要他們好......”贏來謝老太不相信的一瞟,見此,張小紅煞煞住了嘴。

之後,謝老太主動提起要張小紅抽空去幫忙找人的廠裏同事家走走,不說帶什麽,上門當面道謝是必須的。說到送孩子回來的白大姐家,謝老太到是交代張小紅上門時記得提半包點心上門。

張小紅被“半包點心”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於是,就被謝老太理解為她打算空手上門,於是老人家一再叮囑她不要空手上門呀。

這可怕的“代溝”!

不過,張小紅可不敢說她是覺得半包點心太少,這會她問謝老太:“娘,你們不去嗎?”

謝老太告訴她,“地裏忙,我們先不去了。等忙過這段,我讓你大哥從家裏地裏帶點菜過來每家送點就好。”

聽到謝老太這麽說的謝大哥也忙表態,“就是這樣的,到時還麻煩弟妹帶路。”

張小紅能說什麽,肯定是沒問題呀。

謝家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張小紅試圖阻止過但沒成功,只得把家裏這會有得吃得,用得打包讓謝老太他們帶走。除此外,謝家離開時帶走的還有被他爹抱在懷裏睡他覺的謝陸軍。

這期間,謝陸軍只在他爹抱時醒來一次,一看是他爹,他娘,他爺奶,一一叫了聲後便趴他爹頸窩繼續睡。

期間,謝老太還打算也要把謝紅軍帶回家,張小紅對此忙表態不要,她會想她的。見謝老太還略有遲疑,張小紅又是連連保證這樣的事只此一次,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謝老太還不松口,張小紅只得老實告訴她,她準備正式向廠裏申請換崗位,以後留廠在職了。而且,她也打算跟廠裏建議廠裏開一個育紅班,專門用來放置廠裏職工那些不到上學年齡的孩子。

對此謝老太到沒感到奇怪,因為之前張小紅回家跟她說過她的打算,也提到過打算留廠,不出外差了。

所以這會謝老太再次對她準備留廠工作表示了支持,還問了育紅班的事。

“什麽是育紅班?”

張小紅告訴她就是一個幫在職或騰不開身親自帶孩子的家長幫忙帶孩子的一個班級。育紅班是她取得一名,至於後面叫什麽都可以。

一直在聽的謝大嫂問:“廠裏會同意?”

張小紅告訴她大概應該會吧,不過可能一開始不會所有人同意,不過事在人為,她是不會放棄的。

接著謝大嫂又問:“孩子誰帶?”

謝大哥也在旁邊接話:“那麽多孩子,得要幾個老師?”

聞言張小紅正打算將現在幼兒園加加減減說一些給他們聽。

謝老太開口了,“想法很好,可是所有的一切建立在廠裏同意的基礎上,如果廠裏不同意,一切白搭。所以還是先去做吧,廠裏同意了再說其他。”

謝老太這話就是一瓢冷水澆到了張小紅他們的話興上,幸好,謝老太沒讓她冷起來,因為隨後謝老太說,這次就算了,紅軍留下。

雨過天晴,彩虹現。

這就是張小紅這會心裏的寫照。

作者有話要說: 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不過橙子想有更就行哈。另立下此文的第二個目標:營養液過10的那周加一更。

☆、張小紅的五十年代(17)

張小紅在門口看著謝老太他們一行人的背影越走越遠,她本意是打算送送他們的,最後還是謝紅軍要緊,另外就是一家人用不著那麽客氣,便沒有成行。

之後張小紅到沒有在睡回頭覺,她用冷水洗了幾把臉,用自制的柳樹枝漱了漱口,還去廚房抓了把大米,切了個紅薯加上水放鍋裏煮著就不管了。

她走進裏屋時恰好看到床上的謝紅軍在揉眼睛,這是醒了,便趕緊過去抱起她去樓層一頭的廁所撒了潑尿。去的時候,謝紅軍眼睛迷糊著,人還是迷瞪的,等回來她就徹底醒了。

還在路上就跟張小紅告狀,“娘,你不曉得我跟哥昨天可慘可慘了,我們被狗追著跑,跑著跑著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張小紅聽了萬分緊張,“什麽?你們倆沒被狗咬吧!怎麽不早跟娘說了?”

謝紅軍對她搖了搖頭,“沒有呀,我們跑的可快了,才沒被狗咬住。”

張小紅其實不相信,就你倆那小短腿,還敢跟狗賽跑,她想著吃完早餐就得帶謝紅軍去打疫苗。

當然,此時的她不曉得人兄妹確實跑的很快,過後有一段時間還被市裏的體育教練選中去培訓了段時間。

當然,她也沒看到被她抱在懷裏的謝紅軍松了口氣,還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

直到她娘的聲音隨後響起問:“你還給我說說怎麽會被狗追著跑?是不是你招惹它了?”張小紅曉得謝陸軍調皮歸調皮但不會這樣。

晴天霹靂,莫過如此。

謝紅軍支吾不敢作聲,頭更是埋在張小紅頸窩,逃避了好一會,最後才輕聲說:“是我,我拿樹枝捅了捅它。我就是看它小小的一只,可愛嘛!”

這會,張小紅才曉得是小狗。那怕如此,還是氣的拍了下謝紅軍的屁股,還問謝紅軍:“疼不疼?知道娘為什麽打你嗎?”

“知道,不疼的。”謝紅軍說完看了一眼張小紅,可能也曉得她娘不滿意,又忙認錯還保證道:“娘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張小紅沒說什麽,謝紅軍以為逃過一劫。

母女倆匆匆吃過早飯,張小紅就帶著謝紅軍去了衛生院。去之前張小紅還扒開謝紅軍的衣服,把她的小身子反覆看了個遍,確認沒牙印,也沒傷口松了口氣,不過這也不行,還是要帶著人去打疫苗。

張小紅提著一網兜從衛生院出來,兜裏是她想到的,醫生也建議後覺得可能有效的藥。

旁邊還站立的小矮個是逃過“打針”這劫的謝紅軍,小姑娘臉色還有未幹的淚珠。那是人到衛生院門口猛然曉得張小紅是帶她來打針時哭鬧的。

可惜,她娘無情的時候,你哭是沒有用的。幸運的是,衛生院裏竟然沒有她娘要給她打的那個藥劑,終是逃過一劫。

盡管此次逃過一劫,不過想到打針,謝紅軍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逗狗攆貓了。

真的,她娘太可怕了。

明明醫生伯伯告訴她娘沒有這藥,她娘還在追問哪裏有,那語氣就是十足地要給她打一針。幸好,醫生伯伯說是都沒有,她娘才罷休。不過即便如此,她娘還是給她和他哥買了一大兜藥。

這會,謝紅軍母女做在回謝家的牛車上,一旁放著的就是那一大兜藥。

別看人謝紅軍不大,可這條路她來來往往多了,也曉得要回去了,想到家裏的爺爺奶奶,哥哥弟弟,大伯,伯娘,還有村裏其他的小夥伴,她可開心了,一路都是笑咪咪的,逢人就叫。

到是張小紅懨懨的,她是真的沒想到這會沒有疫苗,更談不上打疫苗了。這會她想到剛剛人醫生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她卻態度可親地告訴她沒有,張小紅不得不承認她與他們差了一個世界,哦,不止,好幾個。

一下車,謝紅軍就止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跑著朝家去,張小紅沒管,謝紅軍熟著了。所以,她走到家門口就聽到房間的謝紅軍跟謝將軍,謝陸軍勝利會師後的吱吱喳喳。

張小紅來到廚房,發現桌上放著炒好的菜,飯,顯然謝紅軍回來時她們準備吃飯,不過看這情況,這會是在等她。

張小紅顧不上其他,先對廚房竈臺邊忙碌的謝老太說:“娘,都怪我都沒註意時間,你們先吃呀,一上午來來回回折騰在路上,還得下地,爹和大哥他們只怕早餓了。”

同在廚房裏的謝老爺子和謝大哥同說:“不餓,不餓,你也難得回來。”

到是謝老太問張小紅:“怎麽這會回來了?手裏提著的是......”

張小紅告訴她們是藥,給孩子身上塗得或吃的,還跟他們說孩子身上有被狗舔過,或者咬過的地方潛伏時間長著了,對身體危害大著,也說道她原本打算給孩子打疫苗針的......

張小紅說到興起沒註意,等快完了才發現貌似他們也不懂什麽這其中的危害,看謝家人欲言又止,迷茫又覺得她又在敗家的眼神,她明智的落了話音。

恰好此時謝大嫂抱著謝參軍從房裏出來,身後還跟著謝將軍,謝陸軍,謝紅軍3條尾巴。

於是,一家人開始吃飯,吃飯前張小紅有看到謝老太往鍋裏倒水也沒在意,她以為謝老太在燒洗碗水,之後張小紅曉得那是謝老太給孩子燒的洗澡水。

謝老太雖說覺得張小紅有點小題大作,畢竟人孩子都說了他們沒被狗追上,更是談不上“親密接觸”,可誰叫孩她娘就是怕呀,不放心,這不她說的那疫苗針沒打上,就買了藥。

謝老太想藥都買了,再說家裏的孩子矜貴著,老人家也抱著反正是醫生開的藥,那怕沒病也能給孩子們補補的想法,就這麽做了。

如果張小紅曉得謝老太還有這種想法,真不曉得她是否還能如此時般發出謝老太真是她的知音,太給力了的感慨。

事實是,她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灌溉的營養液。

☆、張小紅的五十年代(18)

張小紅這會正忙著給用她買回來的肥皂洗完澡後的謝紅軍塗碘酒,本著不可放過的原則,她將謝紅軍全身都塗上了,看時間過了半個小時,還給謝紅軍餵了藥。

至於謝陸軍,這會也是她娘伺候著。不同的是,旁邊還有謝大哥帶著謝參軍在給謝大嫂“科普”,謝將軍吃完飯就上學去了。

謝大嫂耳邊聽著謝大哥給她說什麽潛伏期長著,對身體危害大著,心裏可緊張了,更是沒有手軟,每一處都塗得多多的,還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最後謝陸軍全身也給塗上了。

原來謝大嫂才是張小紅的同道中人啊!

可惜,兩人都不曉得,真是逢人對面不識君,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咫尺天涯。

來去匆匆!

到9月份這天,謝小花考上了省城經濟院校成了一名光榮的大學生,還是陽臺市這批僅有的考上的五個大學生中其中的一個。

因為謝小花把通訊地址填了她廠裏宿舍,所以,謝小花的錄取通知書是送到她廠裏的。張小紅還記得通知書送到她廠裏時,可謂全廠轟動。

本來就曉得大學生稀缺,而且全市那麽多人只5個名額,謝小花也是他們身邊認識的,有些還跟謝小花打過交道,更不要說謝小花就讀期間住廠裏宿舍。

本來他們就是把謝小花當自己人,子侄輩的,雖說她不是廠裏職工,可她家人是呀。

所以這會廠裏職工更是紛紛以此為榮,那股驕傲勁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她自己考上了大學。不過廠裏職工是知道自己沒機會了,可不代表自己孩子不行。然後也便宜了張小紅,她原本被廠裏領導擱置了個半月的育紅班計劃就這麽在全廠職工的參與下啟動了。

謝小花去學校報道那天是全村人送到村口的,張小紅在送行的隊伍中看著謝小花的背影越走越遠,旁邊還有一個略顯胖壯的背影是背著大包小包謝小花鋪蓋送行的謝大哥。

此時,目送他們的不止有她,也有謝家其他人,還有一些未離開的鄉親。人多的地方就少不了閑聊,此刻尤甚。

“小花她娘,還是你有福氣,等你家小花大學畢業出來,哦,不,是這會你們日子就好了,我都聽說了小花上大學期間國家給發補助的。”末了感嘆一句:“還是要上學啊!”

聞言張小紅看了她一眼,發現是村裏一平時只追求讓自家孩子識兩個字,不做睜眼瞎,就早早輟學回家去地裏拿公分的掌家婦人。

“哼!哪又怎麽樣?還不曉得便宜了誰家?女孩子家家的再有出息,還不是要嫁人,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語氣中不含酸話,當然也少不了羨慕。

張小紅恰好也知道她,這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獨居喪夫。

她一共生了5個孩子,還都是女孩,也不重男輕女。這個情況在這個世道不用說,肯定少不了聽閑言碎語。可即便如此,她和她男人還是盡可能地供孩子上學,吃住。雖說談不上噓寒問暖,到也細致周到,平時吧,也會指使孩子做些家務活的。

就這麽兩口子把孩子撫養成人,他們自己年紀也大了,尤其是她男人,60來歲的年紀難免疾病纏身,最後終是一病不起。

而這期間,她5個女兒沒一個過來幫忙照顧下她男人的。她理解她們家境不好,拿不出錢來看病,他男人自己也沒想去醫院看病,就想這麽順其自然好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去了後,老婆子能跟其中一個女兒家同住。

當然,所有的這些都是希望。

實際情況是他病了,女兒匆匆回家來了一趟就走,之後更是說忙,地裏走不開,孩子還小,公婆有意見抑或是讓大姐去啦,二姐去啦,小妹去啦......凡事總總,最後見到的就是病逝的父親。

之後便是留下兩滴她們難得的眼淚後走人,至於她們身後獨居的老母親,反正她有房,家裏也有吃的,也還能下地,身子也利爽,沒問題啦。

所以謝老太聽了後也沒說什麽,實際上有什麽說了,無論說什麽,貌似就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呀。

兩人的背影終是完全看不見了,謝老太道了句:“回吧!”一行人才回家。

到家後謝將軍帶上謝陸軍上學去了,是的,今年9月份,過6歲的謝陸軍也開始上學了,同時還有謝紅軍,拖她娘的福,她進了廠裏的育紅班。

這會,她看到哥哥背了書包就曉得要去上學了,都不用人說,自己就跑去房裏把自己的書包背上,一徑走到正被她娘啰嗦個沒完的謝將軍和謝陸軍身邊,霸氣一喊:“上學啦!”說著人就往外跑,是被一直留意她動作的張小紅逮住。

張小紅問她:“閨女,你也要去上學呀?”

謝紅軍點頭。

張小紅繼續問她:“那你曉得哥哥的學校在哪裏?你上學的地方在哪裏不?”

“曉得呀,大哥哥在三年級,二哥在一年級,我在育紅2班呀。”說完還重重點了點頭。

張小紅看著答非所問的閨女樂了,不過問話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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